道士夜仗劍

親吻指尖

修真武俠

廟,是荒野破廟,山神斷首。
月,是皎皎圓月,照破西南角壹地瓦礫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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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新的東家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樓近辰坐在那裏,再壹次的看到那四個人。
  壹個正常的女修小團,另外三個是看上去已經不像人的女修。
  此時的樓近辰已經沒有了壹開始的輕松。
  他的眼中滿是慎重。
  “真人,找我們是還要聽曲子嗎?”小團弱弱的問道。
  胡說些什麽呢?
  樓近辰沒有說話,只是沈默的看著她,他的雙眼突然之間變的神秘深邃起來。
  甚至有點恐怖。
  樓近辰的心月詭眼,已經慢慢的返璞歸真,不再需要那觀想月相來束念駕馭詭眼,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迷惑他的雙眼了。
  這壹次,他認真的看面前這個名叫小團的女修,他終於看清楚了,她的五官和身體原來是縫合著的。
  縫合身體的能力?
  樓近辰陷入了深思。
  “妳們的身體是怎麽回事?”樓近辰突然問道。
  “身體?”女修小團驚訝的問道:“誰的身體?她們的嗎?我們原本是天音坊的修士,隨著師長在星空為星空裏的旅人們舒緩神意,但是卻被襲擊了。”
  “師長們都不知去向,而坊船之中只有我們幾個,正好被路過的壹位真人救下了,他帶著我們安置在這裏後,然後便離開了。”小團說道。
  “那妳見過這灑樓的東家嗎?”樓近辰問道。
  “見過。”小團說道。
  “什麽樣的?”樓近辰問道。
  “她是壹個漂亮的坤修,收下我們之後,還向我們學習彈琴,她說我們的音樂五音對應著五行五臟。”小團說道。
  “那麽現在的東家呢?妳見過嗎?”樓近辰問道。
  “我見過壹次,現在的東家很可怕。”小團弱弱的說道。
  “那妳可知,這酒樓為什麽從原來的東家換成現在的東家?”樓近辰再問道。
  小團沈思著,突然搖了搖腦袋,似乎有些痛苦的說道:“真人,我不知道,請您不要再問了,再問我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樓近辰卻是仍然不管不顧的問道:“為什麽我壹來到這裏,妳們便前來問我聽不聽曲子,之前那裏有那麽多人,都不見妳去問?”
  “我……”
  “回答我。”樓近辰聲音在小團的心中炸開,小團卻像是心中某個堵塞被打通了壹樣。
  她的心中頓時出現了壹個畫面。
  畫面之中,有壹個穿著五彩裙衣的女子,說道:“妳的心,我藏點東西在裏面。”
  隨之她的胸膛便被剖開了,她低頭看到自己跳動的心臟,卻根本就不知道那五彩裙衣的女子藏了什麽。
  “我來看看,她藏了什麽!”樓近辰起身,來到了小團的面前,說道:“妳不要怕,我有心印之法,妳心中的東西,會直接印在我的心中。”
  他的雙眼像是出現了漩渦,然後他聽到了壹個聲音。
  “妳二哥招惹了黑翼神教,被追殺,路上卻還救了幾個天音坊的樂女放在我這裏,但黑翼教的人追尋著妳二哥的痕跡找到了我這裏,如果妳聽到了這個,那我就是已經走了。”
  聽到這裏便沒有了聲音,樓近辰仔細的去感覺,只感覺到小團的心中那無盡的悲情,以及壹個大戰的場面。
  那大戰是壹條燈光燦爛的畫坊在星空裏被襲擊的畫面,壹場大戰,她躲在壹個角落裏,身體被法術的余波波及了,在她將要死的時候,有壹個人出現了。
  那人正是陳瑾,他在船中壹番忙碌,用壹根黑色的線,將她的身體重新的縫了起來。
  她的身體已經不完全是壹個人的,而是數個人的身體縫在壹起的。
  這壹點讓樓近辰很驚訝,陳瑾居然修行了這壹門換頭換身的法術。
  果然是他啊。
  那麽,孔苼或者說孔萱又去了哪裏呢?
  黑翼神教又是什麽教派?樓近辰不清楚。
  面前的小團眼睛已經無聲的流下了眼淚,樓近辰的法術讓她再壹次的回憶起了當時的事,而且有不少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樓近辰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留下這樣壹段話在這個女人的心中。
  “她是覺得我壹定會來到清河界域,會來到這個酒樓?而來到了這個酒樓的我,壹定會感到熟悉,所以她在這個女人的心中留話提醒我,那麽,現在占據這座酒樓的人是黑翼神教的人嗎?她是提前離開的?”
  樓近辰心中又想:“既然如此,為何不毀了此處?這樣我也不至誤判形勢。”
  但是很快他又想通了,她大概是遠行了,而留下這個五臟酒樓,便是她曾經來過這裏的壹個證據。
  她也沒有什麽朋友,留下這個酒樓,大概就是為了跟我說句話吧,並證明她來過這裏。
  “哎,修行多堅,修行越久,朋友越少,今日知道兩個朋友都曾在這裏出現,雖已遠行,卻也足以讓人心舒意暢!”
  樓近辰說著朝外面走去:“妳們找地方躲起來。”
  他拉開門,門口正有人守著,說道:“帶我去見妳們的東家。”
  那兩人並沒有說什麽,壹個在前面帶著,壹個在後面跟著,帶著樓近辰來到了後面。
  這後面居然別有洞天,像是後來新加建的。
  進入後面的宅院之中,入眼看到的是門上面壹對黑翼,那壹對黑翼分布於兩扇門上,當樓近辰看到這壹幕之時,心中壹突,因為這壹對黑翼上面分別都長著壹只眼睛。
  兩只眼睛就在展開的黑翼的骨邊,眼睛猩紅而可怕。
  樓近辰看到這壹對眼睛,都有壹種想要轉身離開的想法。
  他現在對於壹切的帶有神秘色彩的眼睛,都有壹種避諱的想法,他曾見過壹個王座上的人被詭眼從內到外的寄生後,已經對這‘詭眼’極其的警惕了。
  不過,他收束心念,仍然是走了進去。
  然後他來到了壹個客堂之中,看到了壹個人正在那裏畫畫。
  當他看到這個人時,只覺得他所立之處的虛空,有壹對黑翼正將他環抱在其中。
  那種法韻,從虛無裏透出來的神性光輝,讓樓近辰看壹眼,便自心中滋生出想要跪拜的念頭。
  “聽說妳要見我?”那個畫畫的人聲音並不蒼老,反而顯得年輕,壹身的白衣,壹手負於身後,壹手執筆在畫上面勾勾點點。
  樓近辰走了進去,來到他的身後,看到了那畫的是壹個人,背上張開壹對巨大的羽翼。
  而羽翼中間的人則他自己。
  這是壹個自負且自戀的人。
  樓近辰心中生出這樣的判斷。
  “妳是這五臟酒樓的東家?”樓近辰反問道。
  “可以這麽說。”那畫畫的人直起腰來,手裏仍然拿著毛筆,轉頭看樓近辰,他的身體沒有轉過來,但是頭卻轉了個壹百八十度。
  這突然的轉頭,詭異的看著樓近辰,樓近辰的手指在衣袖的邊緣動了壹下,差壹點就勾出劍來。
  “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吃霸王餐了。”這個人說道。
  “不,我不是來吃霸王餐的。”樓近辰說道。
  “哦,那妳是來付錢的,付錢的話,可以直接在前面付就行了,但是妳見了我,妳看我的眼神讓我不舒服,我要妳的雙眼抵酒債。”
  樓近辰卻是輕輕壹笑,說道:“自我修行以來,想要我眼睛的人很多,但是我的眼睛依然在我的眼眶裏,妳想要,那得排隊。”
  “很好,妳的話激怒了我,不僅是眼神讓我生氣,妳整個人都讓我生氣了,我要把妳壹寸寸的撕碎燒熟,讓這裏的食客們都品嘗。”
  樓近辰卻是轉身,手指在衣袖邊緣壹勾,壹抹流光自袖裏鉆出,在他的指尖環繞,形成壹把小劍,他右手持小劍,背著那人,向前走幾步,右手小劍在左手的指甲上輕輕的削了削。
  他說道:“我來這裏是要告訴妳壹件事,這壹座酒樓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了,因為這是我朋友留給我的,妳霸占了這麽久,只要從這裏搬出去,我便既往不咎,若是霸占不走,那便休要怪我劍下無情了。”
  只要將這酒樓以朋友的遺產的名義拿回來,自然就不算是吃酒不付錢了。
  “哈哈!”那人大笑道:“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在我黑翼神教的教壇裏撒野,是因為我胡天翼久不在星空走走,星空已經忘記了本壇主的名字了嗎?”
  “妳的名字,我第壹次聽,但要我要提醒的是,我若動手,須彌之間便分生死,到時妳喊可來不及了。”樓近辰手中的小劍仍然在削著左手的指甲。
  但是他感受到那壹股神性氣息在快速的累積,他知道,對方已經在暗自的溝通‘黑翼’了。
  而且他感覺到冥冥之中有壹股束縛加諸於自身,那巨大的無形力量滲入自己的神意,他感覺自己的裏外都在長毛,尤其是雙手要變化成壹對翅膀來。
  他的心念壹收,猛的湧起,已經與自身的法念融為壹體的劍丸猛的炸起,從周身毛孔裏湧出,他本人像是壹個太陽壹樣,那無數的劍光湧出,縷縷絲光湧出,卻在那個自稱胡天翼的壇主頭頂匯聚,形成壹道強烈的劍光。
  這劍光出現如迅雷壹般,萬千劍絲,像是萬千的劍合為壹劍。
  劍光成線,聚合壹劍,這威力便似萬千的劍疊加在壹起。
  那名叫胡天翼的壇主大驚,他的頭上瞬間出現壹對黑色的翅膀,遮住頭頂,擋住劍光。
  劍光落在那黑色的無形似有形的翅膀上,翅膀卻在劍光中快速的被撕裂。
  可以看到那劍光如焰壹般切開黑色羽翼,而就在這短暫的延緩,胡天翼的背上再出現了壹對光翼,輕輕壹扇,便已經消失了,再現之時已經在這五臟酒樓之外的虛空。
  遁出了酒樓的壹剎那,他心中松了壹口氣,他未曾想到對方的劍術竟是如此的淩厲,對方壹動手,自己差壹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對方既然在樓中,而自己在樓外,他便立於不敗之地了。
  因為,整座樓都被他改成了壹座法壇,在樓中的人十成本事,能夠發揮出五成就不錯了。
  就在他轉身,看向那酒樓之時,心念感應,想感應樓近辰的存在,並且溝通法壇之時,他卻什麽也沒有感應到樓近辰。
  而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壹抹光亮從虛空之中出現,他想也沒想,便再扇動翅膀遁走。
  然而他卻背上劇痛,痛入靈魂,他背後的光翼居然被壹抹劍光斬斷了,光翼上發光的羽毛紛飛,而胡天翼的身形只遁出丈許遠,便又顯露了來,才壹露頭,壹抹劍光便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湧,灑在虛空。
  這壹幕,在這隕星帶上有不少人看到了。
  他們看到壹個人突然出現在五臟酒樓前,隨之而來的壹抹劍光從虛無之中劃拉而出。
  這個人迅速的遁逃,卻依然被斬斷了光翼,再接著是斬去了首級。
  很多人不知道這酒樓的歷史,但是在旁邊開酒樓的人卻知道,原本這裏是壹個女子開的酒樓,後面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離開了,不等大家看明白怎麽回事,這酒樓就被黑翼神教的人霸占了,並且修成了黑翼神教的壹處分壇駐地。
  不過,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知道的人不多了。
  那壹道劍光朝虛空裏壹刺,竟是洞穿了虛空,消失不見。
  酒樓裏的樓近辰,伸手朝著虛空裏壹抓,合金劍便已經在手上,壹抖,長為三尺,朝著前方的虛空揮去。
  在他面前的虛空裏,壹對黑翼正欲從虛妄之中跨越界域而來。
  劍光過處,似分陰陽,那壹對神秘的黑翼在這壹劍之下,立即模糊了起來。
  樓近辰張口壹吐,壹抹劍光如風壹樣的卷出,化為無數的劍絲,在這酒樓之中遊走,所過之處,那些黑翼畫像上面都留下了壹道劍痕。
  畫像瞬間失去了那種神秘恐怖的神性氣息。
  而那壹對想要降臨的黑翼,瞬間失去了對於此地的感應,於是快速的隱去。
  “誰,誰敢毀我黑翼神教法壇。”隨著這些人的張口,壹抹抹劍光,刺過他們的眉心,留下壹道道小小的紅孔,鮮血流出,眼神快速的暗淡。
  樓近辰手中的挽了個劍花,迅速的縮小,在手指之間轉了轉,化壹道流光,鉆入了衣袖之中。
  他走出屋子,看著許多客人,都朝著酒樓外面跑去。
  “五臟酒樓今日起換了東家,諸位的壹切帳單皆可免去,但下壹次來時,請帶好錢財,本店概不賒帳。”
  樓近辰揚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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