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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梅和我的故事 by arms

2018-7-31 06:01

(十七)
  水边的警醒,让我的心里对两个陪伴我度过这一段快乐时光的女孩充满了怀疑,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提前回到了市区。从一开始一点点的寻找蛛丝马迹,通过对跟小梅初次相识的旖旎情景的回忆,我没有找到让我怀疑的地方,这多多少少给了我郁闷的心情一点安慰……如此完完整整的回忆,让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晴朗起来。好像小梅的音容笑貌都真切的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天晚上的娇柔妩媚又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动人的肉体,明亮的眼睛,娇艳的双唇,都一一打动着我的心弦。
  从记忆中的初识里面,根本无法找出任何漏洞,我得出一个结论--小梅没有问题,最起码我跟她的初识没有任何阴谋可言。这个结论让我稍微觉得有点儿安慰了,最起码可以稍稍平息一下我内心卷起的巨浪。
  如此推断,接下来认识白玲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我所有的疑问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指向白玲前後天渊之别的行为表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既然小梅跟我的初识不存在预谋的成分,那麽白玲应该也不会预谋我什麽。
  如果说真的有什麽阴谋诡计,也应该是在认识我之後才开始的。也就是说,在白玲见过我以後,才开始打我某一处的主意的。那麽白玲认识我以後,经过了什麽呢?仔细地想一下,她跟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屈指可数。就算一一拿来推断一下,也不会费多少功夫。
  第一次:我帮着白玲和格格把煤气开关关掉。白玲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虽然也说了「谢谢」,但总是感觉拒人千里之外,还是冷冰冰的。她的表现也挺正常,对一个陌生的臭男人也应该是她那样的表现。但总的来说,总算是我对她的好。就算她不认为我是好人,最起码的我对她的所作所为总不能说是坏事吧?总还算是帮了她的忙吧?那好,给我自己加1分。
  第二次:就是当天的晚上,我请她们三个人吃饭。当得知白玲贫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点了一个阿胶枣的甜品。在长久没有人关心的情况下,一个初次相识的人给予的关心,让她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再加上对自己身世的自怜,所以她哭了,感动了!这一次,比白天的行为更加好,给我自己加2分。
  第三次:在一个所谓的专业IT工作者欺负她的时候,我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一个可以依靠(至少在某一件事情上面可以依靠)的男人是一件好事。帮着她把电脑修好,意味着她赖以谋生的工具被我修好了,同时又为她抵挡了一个骗子的欺骗。说不上如何出色,给自己加1分。
  第四次:在她胃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给她买了药,还给她做了一顿病号饭。虽然说不上大恩大德,但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得到的些许帮助应该会在她心里产生很大的积极作用,也可以说是感动。妈的,我怎麽总是在让女人感动?加1。5分。
  可就是在吃完了这顿饭,本来还挺融洽的气氛,本来已经开始放晴的关系,就这样被她看似顺理成章的给彻底破坏掉了。虽然说不上是恩将仇报,但总不是对一个刚刚给过你帮助的人应有的态度吧?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白玲的自我保护意识是多麽的强烈。给她减1分!
  但是导致她胃疼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彻夜没睡,一下子吃多了枣。如果真的是因为想着我而彻夜未眠,那麽……想一想,被一个初次相识的男人给予自己如此细腻的关怀,跟其他所接触的只是要玩弄自己肉体的臭男人形成的鲜明对比,彻夜未眠也不算稀奇呀!也许真的像小梅所说的「她吃那麽多枣,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我来看看她,你也会一起来。」也许……给她加2分!
  第五次:因为「蝴蝶」。白玲几乎把所有泼妇所能表现出来的特徵统统搬出来了,大吵大嚷、恶语相加、愤怒、激动……她在我心目中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形象,一下子像是被飞机撞毁的世贸大厦一样崩塌。怒!给她减2分!
  但是,出於对自己和小梅的保护意识而表现出来的对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的警觉,有错吗?如果是我的话,估计我也会这样的。嗯!给她加1分,为了她的自我保护意识。
  第六次:就在当天的晚上,我真的救了白玲的命,如果我来的不及时,恐怕她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换成是别人,我估计我也能施以援手。So,加1分。
  但是,她的表现,她对一个救命恩人的表现就不敢恭维了。她对我的所作所为,真的伤到我了。所以,给她减2分。
  第七次:她追着我没完没了的,确实挺烦人。但是我也愤怒的发泄了一通,临走还戏弄了她一小下。这一次,就算是扯平了。双方平手,不加不减。
  接下来就是她急剧的转变。综合前面的七次,我总共得6。5分,白玲-2分。最终我以高於白玲8。5分,取得压倒性胜利!
  等等!怎麽回事儿?我怎麽抱着这种态度在思考白玲的不对劲儿?这不是胡闹吗?为什麽我会把跟白玲的关系看成一场竞赛?这是怎麽回事儿?难道,我真的把白玲看成一个竞争对手?还戏谑般的加分减分,为什麽我不能严肃的对待白玲的问题呢?
  仅仅从刚才对跟白玲几次交手的分析,并不能看出白玲的问题所在。相反地,她还一直都在排斥我。如果她真的对我有所算计,那麽这些都是欲擒故纵?
  就不怕真的让我彻底心寒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竟然能把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我的心理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就算是败了,我也败得心服口服!可是,我长了这麽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更别说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
  对了,问题就出在她一直都在排斥我,但从第七次交手以後的突然转变开始才出现的问题焦点。对了,毛病找到了。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她为什麽能转变得这麽快!
  我记得那天晚上在美丽城的VIP包房里面,白玲说过「你走了,白鹭跟我说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所以很想见你。」对了,就是这句话,「白鹭跟她说了很多,她也想了很多。」妈的,这麽明显的症结所在我竟然疏忽了。
  小梅究竟跟她说了什麽?怎麽说的?她想了什麽?这三个问题就是症结所在,如果能弄明白这三个问题,我相信,就能搞清楚白玲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转变,至少能找出些许的端倪。好了第一个问题焦点找到了,就是那天晚上我走了以後究竟在小梅和白玲中间发生了什麽,以及发生的事情在白玲心里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接下来,她第一次提到了「爱」。她说是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为她们选了白瓷碗让她爱上我的。当时我没有仔细的想,过後也没有翻过来细细琢磨。一个白瓷碗就能让一个冰冻了千年的冰峰瞬间融化吗?包括昨天在水边的想法和今天所做的回忆和探讨都确定了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就是她真的「爱上我」了吗?对!
  这是第二个问题。
  再接下来就是白玲主动提出要引诱张晶和我来一场3P,并且付诸了行动。
  从她当时跟张晶的对话里面,说实话,我找不出任何破绽。从她威逼利诱张晶的手段可以看出她的厉害之处,从她跟张晶所说的话可以看出一个疯狂爱上男人的女人的真实表现。
  完全无懈可击,完美至极!但问题也就在这儿了,一个疯狂的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竟然会主动跟其他女人分享她所爱的男人,并且极力的怂恿该男人。就在她所说的「我比她疯的早」的状态下,她竟然能保持着如此清晰的思维,使用如此简单有效的手段来让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女同意跟她所爱的男人来场3P。太矛盾了,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不能解释。此其问题三也!
  然後,就是离开美丽城以後到白玲的住处。我那一番「神和人的关系」,让她大吃一惊。这里不存在任何阴谋的可能性,我不相信这些话她能早早的就预谋过,然後等着我上钩。这一点,是唯一我没有任何疑问的地方。唯一有点儿疑惑的是,就这麽一句我不经意的戏谑之言,真的能引起她这样一位玲珑剔透的女孩这麽大的反应吗?这勉强算是第四个问题吧!
  再接下来,就发生了饭团找我那件事。白玲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的同时,也深深的对她肃然起了敬。但是这麽冷静的表现不正是她应该有的吗?没什麽好说的了。
  想了这麽多,林林总总的归纳了四个问题焦点。要是能弄明白这四个问题的原委,整个疑虑就可以迎刃而解。至於将来如何相处,那是未来的事情,还有时间通过已知的元素来设计、规划、筹谋,不是我现在该想的问题。
  想通了这些,找到了问题所在,让我的心情晴朗了不少,至少不像昨天那麽「冷」了。
  长久以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我找到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想办法让自己尽可能的放松下来,等到自己的思维完全的放松了,才把这些已经总结出来的问题拿出来,逐个的击破、摧毁。所以,现在我只想美美的睡一觉,然後饱饱的吃一顿,然後找两个混蛋去跑跑,在卡丁车的世界里虐待一下别人……***    ***    ***    ***一觉醒来,吃过了简单的晚饭,我开始给那两个混蛋打电话,约他们出来跑跑。可谁知道,他俩居然都没空。妈的,我就这麽点儿背?点了根烟,下楼,在园区里面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所在的园区非常适合居住,虽然离市区不是很近,但环境很好。旁边就是浑河,还挨着派出所,园区里面的景观绿化也非常出色,听说是出自一个奥运场馆设计者之手。
  走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看着稀稀落落的灯光,不由得感慨--都快7点钟了,这麽多家都没亮灯,可见现在的人都是多麽的繁忙啊!大家都为了生活在努力,为了改善目前的经济状况而拚命。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不多。
  不是说我不想挣更多的钱,而是我觉得如果单纯为了挣更多的钱而丧失了生活的乐趣,那麽挣更多的钱有多大意义?或者说跟你所失去的成比例吗?也许是我的命太好了,从小到大都没为钱愁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富即安思想,在我的脑海中深深的扎根,我老是觉得满足。
  记得大学时代,我的同学问我,「你觉得你将来挣多少钱,觉得够用?」这小子没事儿就爱探讨财经方面的东西,经常《松下幸之助传》、《李嘉诚传》的不离手。我算了算,回答他,「550万。」他当时还挺奇怪,「你是我所询问过的人里面要求的最少的,怎麽还有零有整的?」我记得当时我是这麽计算的:买一栋房子,加上装修需要100万,买一辆车需要30万,开一个相对稳定的买卖需要150万,还要保留50万的流动资金。然後给我妈存100万的养老钱,以防万一我有什麽不测。我还要给自己存100万,作为「过河钱」(方言,意即:在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时候,可以重新再来的後备力量)。最後,留20万当作零花钱。总共加起来,一共550万。
  当时他听完我的解释,没话了。不知道是我的演算法让他若有所思,还是觉得我有毛病,反正从那以後我再没看见他问别人这类的问题。我要得不多,够花就行。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而且确实需要就能买。有个舒适的家,有一辆安全有保障的代步工具,给自己和老妈还有老婆孩子留好後路。其余的就是好好的享受人生了。
  虽然,我也知道老妈比我有钱,但那是她的。她有和我给她,这是两回事。
  所以,我一直都坚持不要老妈的钱。同时,我也从来没有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发财梦,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学会「知足」!
  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跟我妈坐火车去广州。妈指着车窗外的黄土地,跟我说:「儿子,你看看,好好看看。」当时,我看见一大片黄土地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农民弯着腰在看起来贫瘠的土地上面劳作着。
  「这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你记住了,如果你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你的命也就是这样的。所以,不要跟人家比,不要怨这怨那的。你现在的生活,比他们要强太多了。人,要知足!」我妈这样跟我说。妈的话我到死都会记得,不敢稍有怠慢。
  ***    ***    ***    ***有人大声的说话,好像是两个人在争吵。我赶紧向前走两步,看看……果不其然,就是这俩活宝。这两个人都姓李,一个今年六十多岁,我跟他叫李哥。另一个今年四十多岁,我跟他叫李李哥。
  这两个人在园区里面是出了名的好哥们儿,同时又是死对头。只要他俩在一块儿,争吵总是避免不了的。他俩都是有钱人,至少都比我有钱,但是都是很好的人,对我都挺好的,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都把我看成一个小弟弟一样,有几个有点儿赚头儿的生意也都是他俩介绍给我的。
  两个人的交情有十几年了,可就是互相不服,非要跟对方对着干,什麽事情都是。李哥买了一辆宾士S600,黑的。李李哥就也买一辆宾士S600,白的。
  然後两个人就互相指责对方的颜色难看,并一一列举认为该颜色难看的种种理由 论到最後,就会找来各自的好朋友,帮着自己证明自己的论点。不知道今天争吵的内容是什麽?正好没事儿,调侃一下他俩也是不错的事儿嘛……「二位爷,又打嘴仗呢?」我笑着问。
  「你来了,正好……赶紧来,要不他还死强……」「什麽问题?」「我说F117在南联盟是被中国藏在大使馆里面的被动雷达发现,才被南联盟击落的。他非得说……」李李哥抢着说,却被李哥打断。
  「那还用被动雷达啊?你有没有点儿常识?F117一旦打开弹舱门就不隐形了,不用说是相控阵雷达,就算普通的厘米波雷达也能发现。F117去干什麽的?不就是投弹吗?不打开弹舱门怎麽投?一点儿常识也没有……」李哥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表情。
  「还相控阵?就南联盟那破地方儿,还趁相控阵?你就知道F117被击落的时候是打开弹舱门的?你看见啦?说话一点儿逻辑都没有。」李李哥反唇相讥。
  「就算没开,那你就看见大使馆的被动雷达了?中国现在有没有被动雷达都是个问号,你什麽时候知道的?」「老东西,跟你说不明白。自个儿老糊涂了,还嘴硬!张毅,你说!」李李哥把山芋放在我的手上。
  「对!你也是军事迷,你说!」李哥把他的山芋也放在我的手上。
  「我?我又没看见,我哪知道啊?」「你看……人家这才是客观的答案,没……看……见!听见没?别老被动雷达,被动雷达的。好像你真看见似的。」李哥马上把我的鸡毛当成进攻李李哥的利剑。
  「那,你就看见弹舱门打开了?没办法……还是老糊涂了。」「别吵!大家都是猜测,谁能说服谁呢?」「嗯?你有看法?说说……」「我没什麽看法。要想知道真相最少等3、50年以後,解密了才能知道。
  现在,大家都是猜测。不过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个论点,我觉得挺有意思,应该算是个最接近的答案。」我不能说这是我自己的观点,那样的话会把我自己也卷得入这种「鸡是被人吃了,还是被刀杀死的」的「看似挺对,其实是个伪命题」战争中。
  「什麽论点?说说。」「F117当时被击落,有没有打开弹舱门不知道,但确实是被发现了,这个不可否认……」「你看,我没说错吧?还……」李李哥有点儿得意。
  「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了,就连美国人自己也承认,F117的隐形特性不完善,有很大的缺陷而且机动性太差。所以,最近哄哄着要退役。F117不用说是相控阵或者毫米波雷达,一旦打开弹舱门,它就连一台微波炉改装的雷达也骗不了。
  现在已经证明了,F117在最老式的米波雷达,就是朝鲜战场上用过的那种面前,根本无法隐形。米波雷达对F117的探测和发现距离,跟对普通战机的一样,只是无法准确的测定其三维座标。但是南联盟薄弱的防空力量弥补了这一点,南联盟穷,没有多少防空导弹,更别说是先进的防空导弹。它只能用数量换质量,用大量密集的防空火炮来代替先进的防空导弹。
  一旦南联盟的老式米波雷达发现F117的大致位置,就用密集的防空炮火覆盖F117所在空域,并用导弹的弹载雷达在F117所在空域开机展开弹炮饱和攻击,那麽就凭F117那比猪还笨的机动性就肯定难逃此劫!」「所以,F117被击落,并非技术性问题,而是老美『杀鸡用牛刀』这种装逼闹事的战术决策上面的失误。当然了,这也是推测,没有证据。」说完最後的一句,我等着看他俩的反应。
  「哎,这才是客观的推测,看见没?别以为自己多活几年,就见识多……」李李哥掏出一盒中华,点上一根,然後拿出来一根递给我。
  「米波……米波……你自己都承认这是客观的推测,我怎麽没听见张毅说被动雷达啊?小孩子,就是没有逻辑!」说着,拿出一根精装中华,开始剥开白色烟杆外面的塑胶薄膜。然後,递给我一支。
  「你看见没?抽个烟,也自找麻烦,还得一根一根拆,不嫌闹心?」话题又转移了。
  「啥也不懂,拿棍儿乱捅。这才是真正的精装中华,作假不会也用不起这技术。你那盒还说不定是几块钱进的货呢?」「我从烟草直接买的,你那单根儿包装的烟草压根儿没有还舔着脸说我?」「我从香港买的,纯粹外销的。说你小,还老不服儿。」「香港就没有假的?」「怎麽……」看着这对活宝,我的心情简直跟看了一场喜剧电影一样的好。人生,就该如此,不是吗?抽着李李哥的软包中华,把李哥的精装中华别在耳朵上面,一步三晃的接着溜躂,转一大圈儿,然後回家洗澡,睡觉去喽……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的甜睡,努力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午夜2:33。谁呀,这时吵了大爷的美梦!
  「小-妹妹来电?」「谁呀?」哦,我想起来了。是张晶,从第一次见到她,小-妹妹的称呼就一直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脑海中,所以电话簿里面的名称就这麽写了。
  「喂……」「哥……」「张晶吧?什麽事儿?」「哥……嗯……」我听到呜咽的声音,好像有什麽事儿。
  「别哭,什麽事儿?慢慢说,别急。」我一骨碌,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我……哥……大力来了……」她好像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没办法听懂她要说什麽。
  「别急,你听哥话不?」「嗯……」她还是哽咽着。
  「听我说,现在静下来,然後深呼吸,尽最大能力的深呼吸三次,然後告诉我到底出了什麽事儿。」我听到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努力的深呼吸的声音。
  「呃……哥,大力来了。」「谁是大力?」「我……以前的男朋友,他来了,他跟我要钱,他……」她说的很急,有点儿没头没脑的。
  「先别着急,你慢慢说。告诉我,他什麽时间来的,都对你说什麽了,你又是怎麽回答他的。」我一步步的引导她。
  「他昨天下午来的,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我租的地方的,来了就说想见见我,我就答应了。结果一见面,就不是他了。他跟我要钱,说是要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开始我不答应,他就打我……後来没办法,我就把兜里的六百多块钱给他了。可是他说不够,还跟我要。
  我骗他要跟他去银行取,他就先出门去了,等他一出门,我就把门锁上了。他就一直等在门外,说是不给钱就不走。我一直等到晚上,他还没走……他现在就在门外,还吵吵,老大声儿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哥,我……咋办呐?」「这不是讹诈吗?为什麽不报警?」「我不敢……」「是他讹诈你,你有什麽不敢的?」「他……他说他有录影……」「什麽录影?」我有不好的预感。
  「他……他说他把我跟他……那些都拿手机录了,要是我报警,他就把那些放到网上公开……呜……还要让大人们都看看……」她又开始哭。
  「别哭,他真的录了吗?你确定?」「我不知道……嗯……有一次他说要录下来,我不干,但我不知道他後来又录过没……哥,我真的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你现在在自己的屋子里?还有别人没?他在哪儿?」「我在自己家,他在门外,门我锁死了。没别人了,不过左邻右舍都知道了。」「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对不?」「嗯。」「好,你先把电话挂了等着我。我得想一想怎麽办,然後给你电话。记住,不管他说什麽,都不能开门,一定等着我的电话。」「嗯,我听你的。哥,我等你电话,你可得快点儿,我害怕!」她的声音仍然在颤抖。
  「放心,我尽可能的快。」「嗯,那我等你。」挂了电话我没想怎麽解决张晶的问题。一个要命的问题出现在我的大脑中:
  我是怎麽了?怎麽老是碰到这样的问题?难道我今年的运程出了问题?小梅、白玲、雨,现在又是张晶。老天,我干什麽缺德事儿了?可是不管怎样,也得先处理张晶面前的问题啊!真头疼。
  「喂,老魏吗?」我拨通了老魏的电话。
  「值班呢?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有车没?……带司法字样的……好,借我两辆……天亮之前给你送回去……行,那我让六子过去取。不用,我自己就行!再说了,车都借了,再借你的人就说不过去了……也行,那就谢谢了,没问题,完了我请客。」「六子,这麽晚了打扰你了,你现在去老魏的拘留所,把两辆警车开出来,还有两个人跟你来,最後来接我。啊,对了,带着笔记本……有急事儿快点儿,我等你。」挂了老魏的电话,我又给六子打了电话。
  像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有胆量进行真正的敲诈。只是因为张晶是他前女友,人又单纯,凭藉着对张晶的了解,他才敢来威胁。找两个穿警服的吓唬他一下,应该可以让他知难而退,万一不行的话,那就来真格的。
  「喂,张晶……」我拨通了张晶的电话。
  「哥,你到了?」她马上就接了电话,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没有,不过我正在准备。你那里现在怎麽样?」「他还在外面,不过一直都嚷嚷着。邻居都敲了好几遍暖气管子了,咋办啊?」「不理他,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我一会儿就能到。」「我也不知道这儿的地址,我刚来没几天。」「哪个区?旁边有什麽标志性建筑物没有?」「铁西区,生日城後面,xx小区进来第2栋,2单元5楼中门。」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明白。
  「好啦,你等着我就行了。我没到之前,千万别开门,也别接电话。」「那你快点儿,哥,我害怕。」「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站在阳台上面打开窗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深夜凉爽的空气,点着了一根烟。看着淡蓝色的烟,歪歪扭扭的上升,慢慢的扩散在夜空的黑幕中。
  外面的环境漆黑一片,只有两三个窗户还亮着灯,估计是通宵打麻将的。其余的都是漆黑一片,非常的宁静。突然感觉自己的听觉好像敏感了起来。
  仔细的听听,好像能听见风中的一缕缕细微的声音,好像凭着这一缕缕的声音能感觉到风的流向和脉络。细细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突然发现对白玲、对小梅,对张晶,甚至对格格,都好像无所谓了。无论她们怎样对我,好像都无所谓。
  如此无端的猜测,如此闲极无聊,如此的多疑,这不应该是一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所应该具备的特徵。我能这样无聊的揣测身边的女人,无非也就是因为我现在有空儿了,有大块儿的空余时间。对!我太闲着了。我应该找点儿事儿做,让自己活得更忙碌些,更充实些。
  换个角度,即便白玲或者小梅真的对我有所企图,只要我把握住自己,不让那些能伤害我自身利益的结果出现,那麽她们再怎麽算计,我又有什麽损失呢?
  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我只要顺其自然的享受着她们给予我的温柔,这不是很好吗?换个下流龌龊的说法,这样的温柔总比拿钱去找小姐来的便宜吧?
  妈的,想到哪儿去了。
  我看见楼下两辆车子开到了楼门口,六子下来朝上面看了一眼,我尽量的控制音量告诉他我马上下去。
  两辆印着「司法」字样的猎豹,跟在我的後面向铁西区开去,六子就坐在我的身边。
  「什麽事儿呀,老大?」「去吓唬吓唬人,顺便安慰一下我的一个小美眉。」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路。晚上的渖阳,路上没几辆车,但是我仍然小心的驾驶着,避免哪个路口突然窜出哪个愣爹给我一下。
  「怎麽回事?能说不?」「是这麽回事……」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张晶的状况。
  「啊,这麽回事儿啊!那还用你呀?我一个人就行了,还加上魏哥派来的两个人,用得着吗?」六子显得有点儿不屑。
  「我想一下让他记住,让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让他再想起张晶来就做噩梦。
  另外,小心一点儿没什麽坏处。」「那我明白了。待会儿,你就看我的就行。」「不能动手,记住。」「放心吧,我知道。」六子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他总是能把你交代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超过你的预期。
  ***    ***    ***    ***一路上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路上居然只碰到2个红灯。这是一栋大概20年前的楼,楼下的道路虽然不算新,但还算平整,楼宇间的绿化带规规矩矩的。
  小马路的一侧停满了汽车,我们三辆车小心翼翼的停在了2单元的门口。两辆猎豹都打着警灯,没开警笛,蓝色的警灯灯光在夜晚的黑暗中显得那麽神秘。
  下了车,我让两个员警跟着我上楼,六子留在车里。
  轻手轻脚的走上五楼,看见一个人坐在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上,抽着烟,地上散落着不少烟蒂。看上去是个20左右岁的年轻人,穿戴时髦,应该说在农村算是时髦的,在城市里就应该说是「不伦不类」了。
  藉着楼道感应灯的光线,我看见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脸上有几颗青春痘,五官看上去还算是周正。看到我打量他,他故意把头低下,好像在仔细的寻找地面上的什麽东西一样。不过,这个动作和微微颤抖的烟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没错,是个外强中乾的东西!
  「带走!」我指着他,惜字如命的说。
  「起来,别说话,跟我走!」两个员警一左一右的夹住他。
  「我咋地了?抓我干什麽?」尽管他尽量的保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想少遭罪,就闭嘴。」一个员警冷冷的说。
  「听见没?」另一个拿出一根电棍,啪啪作响的电棍让他闭嘴了,乖乖的跟着两个人下去了。
  「叮咚……」我按了一下门铃。里面没有声音。
  「开门,是我。」我拨通了手机。
  门开了一道缝儿,张晶恐惧的大眼睛向外张望,看清了只有我以後,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一下子把门推开,突出的门把手把旁边的墙壁撞了一个正着,然後死死的抱住我,哭!
  「好了,好了,进屋吧!」我搂着她走进去。
  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厅也就是个饭厅。直接进了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沙发。能看出来,她刚刚进来没多久,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床上一片狼藉,地上还有几张已经破烂的报纸,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倒了的速食面桶,汤汁在桌子上面已经凝固了。好像是,这间屋子里面曾经发生过争执,但我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扶着她坐在床上。刚坐下,她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
  「哥……」「怎麽了?来,坐。」我拍了拍床。
  「我想……」「有话就说啊,想什麽?」「你能不能带我走?我不想呆这儿。」她好像很厌恶这张床。
  「嗯,行。」想了想,我回答她,然後站起来。
  「我想找个旅馆,可我没钱……」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身体靠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一样。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安静的环境,嗯!」我轻声的安慰她,一边带着她下楼。
  下到楼下,我看见两辆猎豹的车厢里面都亮着灯,只有我的凯旋孤零零的停在旁边。我打开车门,把张晶按进驾驶室,然後让座椅倾斜,打开CD,把音量缩到最小。
  「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看看。」「哥,快点儿回来。」「放心吧,我得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录影,你在这里躺一会儿,要是困了就睡。」打开车门,我看见车里一共有4个人,六子坐在大力的旁边,两个员警就在六子後面。六子的腿上面放着一个档夹,他拿着笔正在写着什麽,大力就低着头,两只手放在紧紧靠在一起的两腿中间,神情沮丧。我先让两个员警到另外一辆车上面,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
  「怎麽样了?」我问。
  「张队,你看看。」六子装的还挺像的,把文件夹和身份证递给我。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上面写了一些大力的自然情况,估计是六子装模作样的「审讯」结果。他叫吴大力,今年23岁,家住梅河口,目前无业,高中毕业。
  前天坐火车来到渖阳的,找到了张晶以前的同乡打听到张晶现在的住处……「大哥,我真的没……」这小子突然一口哭腔的开口,吓了我一跳。
  「别吵,闭嘴,我没问你就闭嘴!」我提高了音量,余光看见六子好像也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跟张晶是什麽关系?」我平静的问他。
  「物件,她是我物件。」他好像挺想我问他,回答的很快。
  「什麽时候开始处物件的?」「04年开始的,今年……」「今年,怎麽了?说!」「今年黄了。」「什麽时候黄的?」我问的很快,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这也是审讯的一种手段。
  「2个月前。」「那,现在你跟她没关系了?」「嗯!」「那你还来找她干什麽?」「我後悔了,想看看她。」「然後呢?」「然後……然後你们就来了。我什麽也没干,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麽抓我,我咋地了?」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好像自己挺有理似的。
  「别大呼小叫的!没有怀疑,我们不会随便抓人,再说现在是调查情况,不是正式拘捕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别隐瞒,别撒谎,听见没?」「嗯,你问吧。问完了,我是不是就能走了?」想走?想走就好办。
  「你什麽时候来的?我是问你什麽时候来到这里的?」「昨天下午。」「住在哪里?」「就住这啊!」他的表情,彷佛是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中间离开过没?」「没有。」「那,你为什麽坐在楼道里面抽烟?」「我跟她吵架了,她就把我撵出来了。吵架不行啊?」他这回抬起头来了,好像豪情万丈的看着我。
  「吵架可以,确实不犯法。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你在她的屋子里都干什麽了?」「呃……呆着来的,呆着不行啊?」他好像没想到我会掉过头往回问。
  「详细说,都干过什麽?一件事情都别落,不要隐瞒,也别撒谎,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嗯……吃了一碗速食面,睡了一觉,上了两趟厕所,看了会儿报纸……没了。」这小子尽量的保持着冷静,但闪烁的眼神说明他肯定遗漏了什麽。
  「不对吧?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还干了什麽了?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别让我告诉你你究竟干过什麽!」说到最後一句,我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还……还干那个了。」「哪个?」「上床了。」他被我的厉声询问吓了一跳,匆忙回答。
  「也就是发生性关系了,是不?几次?」「一次,就一次。」「是你主动,还是她主动?」「她主动。」他想了想,估计是意味说女性主动就可以排除他强-奸的嫌疑,幼稚!
  「嗯?说-实-话!」「我……我主动提出来的。上床不犯法吧?我跟我对像上床,不犯法吧?」「别吵!然後呢?上过床完事儿呢?还有什麽?」「完了,就吵架,完了就把我撵出来了。没了……」「不对,你没说实话。我看你还是看我太容易说话了,骗我对不?得了,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行!走,回队里再说。」说完,我冲六子挤了下眼儿。
  「你妈了个逼,犯倔是不?让你说个话,怎麽这麽费劲呢?」六子的眼睛瞪着他,我几乎能感觉到吐沫星子飞溅到吴大力充满猥琐表情的脸上,暗自好笑。
  「真……」「痛快点儿,不就完了?非得找不自在是不?」六子一边溜缝儿,一边把电棍开的「啪啪」作响,连我都听得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呵呵,看来大家都有点儿情绪。也对,这麽晚了,搅了大家的好觉,实在是让人挺不爽的。别这样,没必要激动。」我笑着对六子说。
  「你也不想耽误时间是不?我看这样吧,我问你答。因为,刚才我已经大致的问过了张晶发生过什麽事情,所以大概的经过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问你,只是个程式上的过程,不是说因为不知道而问你。你也别有思想包袱,因为你的计划还没得逞,所以算不上什麽大事儿。
  只是,我自己的乾妹妹出了事儿,我得问问不是?这麽晚了,我也想早点儿完事儿。我也不想为难你,但你也别给我找麻烦,明白没?」我显得很和蔼。能看出来,他听到「乾妹妹」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
  「好,乾脆点儿。你主动提出要求,进而跟张晶发行了性行为,对不?」「嗯!」「回答,是或者不是,汉语听不懂是不?」六子又开始瞪眼睛。
  「是!」「然後,你要求张晶赔偿你跟她相处这段时间的青春损失费,是不?」「啊!我就是跟她借点儿钱。」「好,就算你跟她借的,借了多少?」「几百块钱。」「具体的数目是多少?」「我……就这些……」他急忙从兜里掏出来一小遝钞票递给我,我没接。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是多少是不?」「我……对了,我是不是有权保持沉默?」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两眼放光。
  「呵呵……哈哈……嗯?」我和六子被他逗笑了。
  「呵呵,嗯,你说的是美国着名的『米兰达权利』,我国没有这样的法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拒不承认,我可以给你加一条妨碍司法。」「从现在开始,别那麽多废话,我问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听见没?我的耐心有限!」「你跟她借钱,然後不知道借多少,而钱,不管是不是她愿意的,总之现在在你手里,是不是?」没等他回答,我接着问。
  「是!」他显得垂头丧气。
  「既然借到了钱,你就应该离开,可是你嫌不够,还要,是不是?」「是!」「床也上了,钱也借了,你他妈还想怎麽地?」六子开始嚷嚷。
  「别吵!」我大声的呵斥六子,实际上是做给吴大力看的。
  「张队,跟他费什麽话啊?直接拉回去,扔号子里不就得了?」六子还在演戏,演的真不错。
  「然後,你要求她给你更多钱是不是?」我没理六子,继续问。
  「是!」这次,他回答的挺乾脆。
  「要多少?」「1万。」这个数字,我没想到,张晶也没跟我说过。
  「她给了吗?」「你不都知道吗?还问我干嘛?」「她给了吗?」我继续问。
  「没有!」「然後你又增加了一个要胁条件,跟她要,是不是?」「是!」「什麽条件?」「我说,我把上床的过程录了像了。她要是不给我1万块钱,我就把录影放到网上公开。完事儿,她就害怕了,说是让我陪她到银行取钱,等我一出门,她就变卦了,把门锁上了,我就一直在楼梯上等着她出来。完事儿你们就来了,就这些,没了!」他没好气儿的说,好像是想赶快结束这样的审问。
  「你录的是什麽时候的事儿?」「以前。」「确切的日期。」「今年三月份,她放假回家,具体哪天我记不住了。」「还有什麽时候的?」「没了,就那次,我偷着录的。」「录影在哪?」「手机里。」「手机呢?」「在这儿。」六子回答我,递过来一个MotorolaK1。
  「我再问你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提高了音量,表情万分严肃的说。
  「第一:除了这次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录影?第二:除了这手机里面的以外,还有没有另外的拷贝?第三:录影的事儿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你要是敢说假话骗我,我操你妈的,我叫你横着出去!」我突然改变的嘴脸,显然把他吓着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他颤抖着回答我。
  「想好了再说,我不想逼你……」「想好了……真没了……嗯……」「『嗯』什麽?痛快儿点儿。」「靠……『靠背』是什麽?」他一脸的茫然,问我。
  「靠背?我没问你靠背,你他妈……」「拷贝是不?」六子突然插嘴,我才反应过来。
  「我是问你,除了这部手机里面的录影,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我有点儿哭笑不得。
  「没了,真没了。大哥,真没了。」「都记下来没?」我问六子。
  「记下来了。」「好,很好!你听着,吴大力!你现在涉嫌犯了这麽几条罪:第一,卖淫,虽然你是男的。第二,抢夺他人财务。第三,勒索。这三条都是刑事犯罪。你还犯了一条民事罪,侵犯他人隐私。听懂没?」我一字一句地说。
  「卖淫?我什麽时候卖淫了?」他还委屈了。
  「你跟张晶发生性行为以後,收取她的钱财,这不是卖淫是什麽?」「我……」他瞠目结舌了。
  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既然说他卖淫,那第二条抢夺他人财物就不成立,而且我国也没有关於男性卖淫的处罚条例。说实话,我也是有点儿气糊涂了,说完了我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我不能改口。如果他能找到我的错误,那我就说他第一强-奸,第二抢夺他人财物。想到这里,我的心才算放下来。同时,也深刻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犯这样明显的逻辑错误了,呵呵……「张队,一共26。3M,32分17秒,只有这一个视频档,其他的都是些MP4。」六子把档已经拷贝到自己的笔记本中。
  「知道了,别动,保存好证据。」演戏,也得演的像不是吗?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我现在正式逮捕你,然後由张晶起诉你,至於怎麽判那是法院的事儿。第二条:把你解回原籍,由当地派出所接管。你看看哪一条适合你?毕竟你和我乾妹妹曾经好过,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我点着了一根烟,斜眼看着他。
  「哥,我错了……我……」这个没囊没气的东西,居然放声痛哭起来。
  「你他妈还是个老爷们儿不?还哭!」我不耐烦了,厌了。
  「我知道……错了……求求大哥,原谅我吧……」「原谅?你以为你是小学生抄作业?说原谅就原谅?你这是刑事犯罪,知道不?」「我还小啊!我求求你了……大哥……」他居然把沾满了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手伸向我。
  「你看着他,我过去看看张晶。」我皱着眉头下了车,掐灭了烟,朝自己的车走去。
  轻轻的打开车门,张晶已经睡着了。一对细细的弯眉,紧紧闭合的双眼衬托出长长的睫毛,仔细看,藉着车里的灯光还能看到脸蛋上面淡淡的泪痕,娇艳的小嘴随着呼吸微微的张开,过肩的直发散落在放倒的座椅上部,两只手抱在胸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看着她的模样,真的让人心疼。这麽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孩,怎麽会有人舍得伤害?妈的,这个「老倒子」(方言:对农民的蔑称)。
  「醒一醒……」我轻轻的摇晃她的肩膀,同时轻声的唤醒她。
  「哥!」她睁开眼睛,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紧。
  「清醒一下,我有话要问你。」「哥,这……这座儿怎麽立起来啊?」「呵呵,来,哥给你立起来,小笨蛋……」我笑着,手越过她的身体,搬动调整键。胳膊就压在她的大腿上面,充满弹性和温热的丰满大腿立刻给我一种冲动。妈的,这是什麽时候?我这不是流氓吗?
  「我太困了,就睡着了。」她红着脸,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
  「等完事儿了,哥带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儿,然後哥带你去吃必胜客……好不?」我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妹妹,让我这麽宠着,关心着,爱护着。
  「好啊!走吧!」她好像忘了刚才的遭遇。
  「清醒没?」「醒了。」她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脸。
  「我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变得严肃起来。
  「什麽事儿啊?」「吴大力是不是要求跟你发生性关系?」我问的很直接,因为现在不是婉转的时候。
  「是!」她倒是显得很镇定。
  「你同意了?」「没有,他打我,我被迫的。」「你恨他吗?」「哥,自打你上次开导完我,我早就对他死心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现在,你可以起诉他,或者我通过关系拘留他,也可以把录影拿回来,然後让他滚蛋,或者打他一顿给你出气。一切都凭你自己怎麽选择。」我看着她,想知道她的反应。
  「他真有录影?」张晶的呼吸明显的开始急促。
  「嗯!」「我……哥,我听你的。」她坚定的目光直接落在我的脸上。
  「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然後再决定怎麽处理。」「我没意见,我听你的,哥,你看着办吧。」「真的?」「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意见,嗯,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放他回去,不打不骂。你能接受吗?」「能,哥怎麽说就怎麽做,我听哥的。」她没有半点儿犹豫,这让我的心里很温暖,有一种想要保护眼前这个善良女孩一辈子的冲动,可我毕竟过了那个随便承诺的年龄了,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喜欢……「我是想,不管你怎麽处理他,你们俩的事儿都会在你家里公开,对你个人没有什麽好处。而且,如果他真的判刑,也不会太长,早晚得出来。人一旦进了监狱,出来以後的性情就会变得乖张,变得不可理喻做出来什麽事情也说不定。
  我怕将来他放出来以後会对你不利。当然了,我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然後让他滚蛋。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想起你就会做噩梦,自己就绝了再来找你的念头。然後你就可以当作从来都没有过吴大力这个人一样,彻底摆脱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说,这样行不?」「哥,你对我太好了……」她开始呜咽。
  「乖,不哭,啊。哥这就去教训那混蛋,然後带你回家。」我说着,下车,奔警车走去。
  ***    ***    ***    ***「把他的卡格了,给我格仔细了。嗯……直接档粉碎。」上车以後,我对六子说,还特意嘱咐了一下。
  「嗯!」六子开始格式化那张可恶的TF卡。
  「你他妈真有狗屎运……」说着,我点着了一根烟。
  「大哥……」他又开始那副让我厌恶的表情。
  「闭嘴!」我严厉的吼着。
  「我问你,张晶这一年多以来没少给过你钱吧?你小子怎麽就这麽混蛋呢?
  怎麽说,她也跟你好过,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麽就能下的去手?」「我问过张晶了。要按我的意思,你他妈就得进去,可是张晶……算了,你是希望我是张晶的大哥,还是队长?」平静了一下情绪,我接着说。
  「大哥。」「你跟我下来。」说着,我示意他跟我下车。
  「我能走不?大哥……」他刚一下车,我对准了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几乎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吴大力暂态就向後倒去,整个身体几乎成了一个以肚子为圆心的半圆形,重重地撞在车子的B柱上面,我看见车子都被他撞得倾斜了一下。
  然後他呻吟着,坐到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头发,在他无力的挣扎下把他拎起来。对准了他的面部,左右开弓,一口气扇了他7、8个大嘴巴。妈的,竟然沾了我一手的口水。
  「你他妈给我记住喽!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你小子就算是走到头儿了,你今天的口供就是你的证据。下次再碰见我的话,连初审都不用了,现成的,还要多加上一条逃逸。你听清楚没?」「嗯……」他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儿,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怎麽办。要是再有一个人知道张晶的事儿,你他妈自己掂量着办。刚才那几下子,算是我做大哥的赏你的,也让你长点儿记性!记住没?」「嗯……」他还是那副欠打的样子。
  「嗯,你妈了个逼,记住没?」我简直就是怒不可遏。
  「记……住了。」他挣扎着说,手还捂着肚子。
  「把你抢的钱拿出来!」「小子,你的身份证资讯我已经记下来了,虽然今天的口供不算是案底。但是,如果你敢把张晶的任何事情说出去,後果不是你这样的烂菜货能够承担的了的,这一点,你最好记住了!还有,以後再让我知道,你来找张晶或者给她打电话,後果一样严重!滚!」接过钱,我不耐烦的又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那小子,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走了。
  我从後备箱里面拿出两条中华,塞给了那两个跟着来的员警。我没问他们的姓名,只是嘴上感谢的话说了不少,毕竟人家跟着忙了大半夜。然後目送他们开着两辆警车离开。
  「本子给我,你开车送我回去。」和张晶坐在後排座位上面,我对六子说。
  「回家?」六子回过头问我。
  「回家。」我的语气坚定严肃。
  张晶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两只手环抱着我的腰,上半身整个就靠在我的身上。
  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有,但是呼吸过程中偶尔还有抽泣,脸上的泪痕是那麽明显。
  车子宾士在蒙蒙亮的马路上面,六子开的很快。早晨的空气有点儿凉,我把车窗全都关上,只留下一个小缝儿,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蜷缩在我身上的张晶肩上,顺势抱紧了她。
  两旁闪过了寥寥无几的车子和准备出摊的早点摊子,偶尔还能看到路上有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洒水车在路旁的绿化带中喷洒着。虽然张晶的少女充满诱惑的胴体就在眼前,虽然软玉在怀,可是我的目光始终都盯着窗外,心无旁骛!
  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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