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

憤怒的香蕉

歷史軍事

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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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對姐弟

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第二天早上跑步回來,晴朗的陽光已經自東方照過來,最近幾天還不算太熱,但都是好天氣,感覺還不錯。

昨晚的花魁大賽,寧毅原本料想可能發生的刺殺並沒有出現,先前瞥見的那個目光,想來大抵是錯覺了。與小嬋在各個舞臺間輾轉看看歌舞,然後便回家,壹夜無事。早晨出去跑步時,到聽聶雲竹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晚與錦兒在舞臺後看見立恒了,當時立恒站在靠前面壹點的地方,手上拿了只大餅在吃。錦兒笑死了,說這樣子不顧形象,哪裏像是什麽第壹才子嘛,她出去跳舞的時候,妳還在吃餅子,回來笑著說,若在金風樓中她舞蹈之時有位才子在座位上啃煎餅,壹定會很有趣……”

寧毅這才記起昨晚元錦兒表演排得太晚,他那時候肚子餓了,的確是拿著壹只煎餅壹邊啃壹邊看完全程的,笑著說了出來。

“不過錦兒這丫頭古靈精怪,昨日既然認識妳了,今晚若再被她看見,說不定出來找妳搗亂,立恒妳可得忍耐壹下……”

跑完步回家,蘇檀兒也已經洗漱完畢,正在等著他吃早餐:“方才文方文定來了,說是感謝相公昨日幫忙,不過這時有約,便又早早地跑掉了,真是壹點誠意也無……”

蘇檀兒壹邊說壹邊笑,寧毅搖搖頭:“只是遇上,沒幫什麽。”

“相公又要謙虛了,方才娟兒杏兒出去時都聽見那些仆役們在議論,說相公昨晚不戰而屈人之兵,只是往旁邊坐壹下,那陳季問便不敢下筆寫詩詞,先前高調,結果弄到氣焰全無。嘻,可惜妾身昨晚不在,沒能看到……”

“怎麽傳這麽快……”

蘇檀兒在那邊笑著:“還有方才文方文定說,便是相公的壹句話,就讓那唐姑娘進了花魁賽前十六……”

後面這個就算是比較神奇的壹件事了,寧毅摸摸鼻子:“這可跟我沒關系。”

老實說,真有沒有關系那倒也難說。昨晚的花魁賽中,那唐靜不是什麽熱門,她如今名氣不算大,也遠遠比不上綺蘭、陸采采這等人的長袖善舞,舞蹈和樣貌雖也不錯,但依然是帶些忐忑青澀的。

之前可沒什麽人看好她進入前十六,然而到得後來宣布名次時,她竟然吊車尾地進了前十六,於是壹片訝然。隨後有關寧毅在文墨樓頭震懾陳季問,寧毅、李頻兩人贊她舞蹈跳得“很漂亮”的事情才被壹部分人紛紛議論起來――在這之前就不知道已經傳了多廣,這時候更是神乎其神。

旁的才子寫多少多少詩作,這寧毅竟只用五個字“跳得很漂亮”;又傳他的壹句“貴乎壹片真心”就能讓旁人再無法批評壹首差詩。隨後也有人說起,據說就是聽了寧毅的這句“跳得很漂亮”,後來濮陽家的少爺濮陽逸竟也順手給那唐靜加了五百朵花,這才將她送入前十六。

三千人雖然不多,隨後宣揚的也是壹部分,但總之這位唐靜唐姑娘進入前十六的理由,就成了今年花魁賽第壹夜中最具故事性的壹件事,起承轉合壹樣不差。寧毅壹時間也有些無奈。

白日裏依舊是上課,江寧依然喧囂,到得傍晚再與小嬋過去那白鷺洲附近,會場中的布置,卻已然改了。

昨晚舞臺壹共五個,進去的人看表演其實也走得松散,但今晚已經正式了起來。這時候才能夠看出在這裏選址的巧妙,壹個大舞臺布置在江岸附近前方大半都是徐徐往上的山坡,此時已經布置了眾多座位,壹側江面的樓船,不遠處的小樓,也都是布置好的觀看點。舞臺後方,壹些大大小小的帳篷作為背景分布在空地上,那是屬於各樓各人準備的地方。

壹共十六位姑娘,今晚各人會表演兩場,而在周圍的觀看席上,稍前方壹點其實也劃分出了壹個個的區域。觀看位置最佳的壹艘樓船是專門給達官顯貴們的地方,十六個青樓也各自圈了些位置給支持者們,這些位置多半比較好。樓船,另壹邊的小樓,稍靠舞臺前方的空地,有的會準備宴席,就算沒有布置桌子,也會安排壹些姑娘提著美味點心遊走伺候著。

寧毅與小嬋買的只是最普通的壹朵花,大概只是坐坐中間或者後邊的席位,但問題也不大,反正小嬋懷裏也揣了不少的點心。不過,當兩人找了個視野稍好壹點的散座坐下之後,才發現問題沒這麽簡單。

先是蘇文定、蘇文方與唐靜壹群人朝這邊過來,唐靜向寧毅道了謝,然後那樓中的媽媽才開始邀請寧毅到前方就坐。拒絕之後,壹名之前認識的才子也經過這邊:“寧兄何不去前排就坐?”不久之後,濮陽逸也過來了,坐在壹旁笑著與他交談壹陣,這次倒沒有說什麽邀請的話,只是確定寧毅想要安心看戲之後便離開了。

隨後李頻也發現了他,過來說了些話。

李頻這次是坐過去為陸采采助威的,不過他也知寧毅性格,壹旦坐了過去,便是諸多應酬,自也不做規勸。

總之,前方那些座位間大抵都是有些名氣之人,偶爾也能看見伸手指向這邊來的人,多是不多,估計又是談到了昨晚唐靜的事情。偶爾有人過來時,小嬋坐在旁邊壹言不發地看著,拼命吃零食,像只饞嘴的老鼠,後來才問:“姑爺為什麽不去前面呢?”

“妳想去前面?”

“沒有。”她甜甜壹笑,“小嬋覺得這裏就好了。”

嬋對於這比試比寧毅要清楚,閑暇下來時,跟寧毅說起她之前跟小姐過來玩時的比賽盛況,壹些有趣事情,這期間寧毅又看到那元錦兒,她應該是在表演之前出來拜謝那些支持者,就在前方徘徊,然後也朝這邊眺望了壹下……理論上來說,她與寧毅還沒有在正式場合被引薦過,不算“認識”,自然也不會過來,元錦兒回去之後不久,寧毅也望見聶雲竹的身影自那邊的陰影中探出頭來,元錦兒笑著往這邊指,然後又笑著將聶雲竹拉回去。

“寧公子。”正式開始比賽前的最後時刻,過來的也是壹名熟人,這是跟在康賢身邊的陸阿貴,打過招呼之後,指了指某個方向的壹艘畫舫:“老爺在那邊,看見寧公子與小嬋姑娘在這裏似有些不勝其擾,若沒有必要的應酬,倒不妨去那船上觀看。那船乃是公主府的產業,二樓之上,皆是些閑散之人,最是隨意,位置也不錯。”

寧毅朝那邊畫舫的位置的確好,二樓上也真是沒多少人,看了看小嬋,隨後笑著點點頭。兩人隨著那陸阿貴壹路上到畫舫二樓,人果然是不多,聚在這裏的也都是些年輕人,壹些丫鬟下人在忙碌著。陸阿貴將他與小嬋安排在壹個窗口前,旁邊的茶幾上擺著各種果品事物,相對於下方的擁擠,這上面顯得有些空曠冷清,陸阿貴笑道:“若有好友,也可邀上來坐坐,地方還大。有何需要,隨意吩咐下人便可。對了,老爺在那邊。”

康賢也有應酬,此時人在那達官顯貴聚集的主船上,中間隔了壹艘畫舫,陸阿貴說話時,那邊也正望過來,笑著點頭示意。

與寧毅小嬋為鄰,壹側的窗口坐了兩名身份未知的男子,看見寧毅與小嬋上來坐下,抱拳拱手朝寧毅笑笑,隨後也朝陸阿貴說了些什麽,大概是詢問寧毅身份。小嬋偶爾看看他們,過得片刻搬著她那張椅子撲撲撲地靠到寧毅身邊來,這才安心準備看表演。

而在寧毅那壹側,相鄰的則是壹對姐弟,姐姐的年紀應該比小嬋還小,估計十三四歲,但臉色卻是相當正經的小大人模樣,原本也在扭頭打量寧毅這邊,寧毅望過去時,她便自然而然地轉過了眼神看舞臺,不過當寧毅轉過眼神時,那目光便又偏了過來,就好像她原本有些好奇地打算看五秒鐘的樣子,只看了四秒鐘,被寧毅發現就轉回頭,這時候卻還得光明正大補足壹秒壹般。姐弟中的弟弟大概十壹二歲,坐在那兒好奇地左瞧瞧右瞧瞧,歌舞開始時,他拖著椅子靠了過來,像是要跟寧毅說秘密。

“哎,妳就是那個寧毅寧立恒嗎?寫水調歌頭和青玉案的寧立恒?我有幾個問題要考妳哦,如果妳答出來了……”

“不是。”

“呀?”小男孩微微壹愕。

寧毅神秘地低下頭,那手背掩在嘴邊小聲地告訴他:“我不是寧立恒。”

“……哦。”

男孩楞了半晌,悻悻地拖了椅子回姐姐身邊,然後大概是在報告結果,那姐姐低頭開口,隱約是說:“他騙妳的……”後面的便不知道了。

壹如陸阿貴所說的,這上面沒有什麽人會來打攪,下方表演熱烈,偶爾呼聲如雷,寧毅與小嬋壹邊吃些東西壹邊看。表演之間的空隙便會爆出某某人為某某姑娘獻了多少花,也有才子們做了佳作的,經壹些名人看過之後,便也被念出來,以壯聲勢,樓船之上的達官顯貴們其實也有支持的女子,偶爾便能看見姑娘表演完了上去答謝的畫面,江寧壹帶的主要官員,包括陳勇宋憲等人也都在上面,不過寧毅此時沒了昨晚那樣的心思,自是安心看戲。

幾場表演完後,小嬋去到旁邊拿來壹副圍棋,與寧毅在那放果品的小桌上擺開了,下方光芒變幻中,在這窗口間與寧毅下著五子棋,氣氛安逸閑適,輕松有趣。過得壹陣,旁邊那小男孩又拖著椅子撲撲撲地過來了,拖著下巴在桌邊安靜地看棋,好壹會兒方才說道:“圍棋不是這麽下的啊……”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間裏,壹名女子走過這畫舫下方的人群,仰起頭朝主畫舫上遙望了片刻,然後再度消失在人群中。

夜色下的河畔上,喜慶與祥和的氣氛,還在隨著夜晚氣氛的加深,歌舞的進行,不斷攀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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